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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哥哥……”

    我抬起身子本该回应meimei的呼唤，可眼前却忽地闪过那个男人的面容，霎时间，恐惧充斥整个躯体，我猛地起身退开，慌乱地手脚并用着逃离。

    临门一脚，就差临门一脚，幸好就差临门一脚。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一声巨响，手掌连带着脸颊一起发麻，随即便是火辣辣地剧痛，meimei从地上爬起身来，惊讶地看着我的动作。

    “啪！”

    又是一声巨响，我疯狂扇着脸颊，也不知是被疼得还是因为愧疚，泪水几乎止不住地往下流。

    是我害了meimei小小年纪孤苦无依，是我害了meimei没了家，是我害了meimei小小年纪就要被迫长大，是我害了她这辈子都要背负着杀人犯meimei的名声，我甚至还想拉着她沉沦进这个不伦的欲望里，我是个混蛋，我和那个男人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、对不起……”

    慌乱无措地念着同样的话，我低低垂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，我怕我再多看一眼，会羞愧地一头撞死。

    “哥哥。”

    “别过来。”我捂着头拒绝了meimei的靠近，但还是强行扯出一道笑安慰道，“没事、我没事，你快去休息吧，刚才的事……把它忘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夜随着暴雨戛然而止，我靠着大开的冰箱门坐了一整夜，里面放着我特地买来用于庆祝的蛋糕，想着再不吃了可惜，我拆了盒子用手指挑了一点奶油放入嘴里，好甜。

    目光落在盒子里忘了丢掉的小票，我拿起来看了看，视线忽地落在小票的日期上。

    原来，昨天是我的生日吗？

    低低笑了一声，阴差阳错，我竟然为自己买了个生日蛋糕，既然是生日蛋糕，那更不能浪费，我挖了一大块塞进嘴里，满满当当地几乎说不出话。

    这么大一块蛋糕，我可没吃过呢，这么好的事情，怎么能哭呢，大概是太过开心了吧。

    颤抖着捂住脸，外面倾盆而下的暴雨敲打着窗户，通情达理地掩盖住我的无声痛哭。

    我找了更多的兼职，从清早就出门，一直到凌晨这才疲累地回家，这个时候meimei通常已经睡了，我们如今居住在同一个屋檐下，却相错地仿佛陌生人。

    那件事我们默契地三缄其口，仿佛不存在过一般，只是刺一旦扎在心里，便再也拔不出来。

    这天我还在工作，老板忽地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：“有人找你。”

    迷茫地抬头看去，见到来者却顿时停下了动作：“姑姑。”

    “你小子，出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，还是囡囡给我打了电话我才知晓。”姑姑说着忽地一把打在我的脊柱上，“站直了，佝着身子做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姑姑你怎么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我和姑姑在公园僻静处坐下，这般不怎么有人经过，不会打搅到我们。

    “我每年都要回来看囡囡，怎么，不乐意？”

    “我哪里敢。”

    “让姑姑看看。”

    粗暴地扳过我的脸，姑姑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番，最后忽地叹了一口气：“完了，眼里没光了。”

    “啊……”

    “在里面不好受吧。”

    “还好，大概是我年纪小，狱警都挺照顾我。”

    “死小子，当年跑什么，跑了就别被抓，被抓了也不说，我和囡囡甚至等你判了才知道，你是信不过姑姑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不想再麻烦你。”

    “哼。”

    “姑姑回国要待多久。”

    “不走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在外面赚够，该回来过好日子了，再说了。我也担心囡囡。”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“妈的是那个混球对不起我，你道什么歉！”姑姑破口大骂道，“我家怎么出了这样一个败类，老娘那会儿读着书还得借钱给他火化，草，他还没办法还钱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