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枫-6-明潮暗涌 - 含与熙旺的主线-含六子 (第4/5页)

气，那叹息里充满了疲惫与不解。熙旺的声音低沉，“你和小辛那样…到底算怎么回事？”他顿了顿，似乎在寻找更准确的措辞，语气里带着一种兄长式的、近乎痛心的困惑，“那不是正常的兄弟该有的样子，小枫。那太危险了。对你，对他，都是。”

    胡枫没有立刻回答，他的视线依旧投向远方，侧脸线条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冷硬。“大哥觉得，什么是正常？”   他反问，声音平静无波，“像我们这样，永远活在阴影里，连喜怒哀乐都要计算着表现，连在乎谁都不敢让人知道，就是正常吗？”

    “那你呢？”   熙旺语气激动起来，他也了解这位看似冷静实则疯狂的弟弟，“你在其中又得到了什么？小枫，别把自己也变成养父那种…以控制他人为乐的人！我怕你迷失自己！”

    胡枫的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，像是冰面裂开了一丝细缝。“我得到什么？”   他重复了一遍，像是自问，又像是回答，“一位可控的搭档，一条听话的狗，一个发泄对象……不，是一位相互信任的爱人，是确保他在这个吃人的地方活下去的方法。”   他顿了顿，声音更轻，却更沉，“至少在我这里，他的痛苦和快乐，都有意义，而不是随时可以被‘更优解’替代。”

    熙旺愣住了，他从未听过胡枫用这样的语气说话。那不仅仅是冷静的计算，里面似乎藏着某种更深沉、更复杂的东西，一种他无法完全理解，却又能感受到其重量的情感。熙旺眉头紧锁：“我不是那个意思，但你们那样分明是主仆，是驯服，不是爱，这难道就是你说的自由？”

    “是掌控，是爱的掌控。”   胡枫纠正道，他终于转过头，目光锐利地看向熙旺，“掌控是为了更好的保护，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刻，能让他绝对服从，保住他的命，也保住任务。而不是像养父那样，只把人当作可以随意替换、甚至推出去牺牲的棋子。我爱他，所以会给他我能掌控下的所有自由，我会保住他的本性，不会用什么为你好的名头改变他的自我。这也是为什么我会下这盘大棋。”   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。

    “太危险了！”   熙旺的语气急切起来，带着兄长的忧虑，“傅隆生的手段，你我都清楚，一旦有任何差池，后果不堪设想！”   他顿了顿，声音里充满不解与不认同，“小枫，他会成为你的弱点，你的致命伤！”

    胡枫的眼神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，像藏着旋涡的深海。“大哥，我们要做的不是弑父，是寻求一定的自由，感情和欲望的自由。”   他的声音平稳却有力，“我们难道要永远活在他的阴影之下，连爱恨都不能由自己主宰吗？”   他向前半步，目光锐利地看向熙旺，“你爱蒙哥，就甘心永远这样藏一辈子？像见不得光的影子？你想过阿蒙的感受吗？我的计划，能给我们所有人一个机会，一个或许能走在阳光下，能正大光明牵起所爱之手的机会。是，我承认，爱是能被敌人利用的弱点，但我们先是有情感的人，再是傅隆生的工具，可是大哥，我们可以团结一致保护我们爱的人，过我们想过的生活，过我们的爱人先过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熙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，猛地别开了脸，心中五味杂陈。他明白了胡枫的决心，也看清了两人之间那道巨大的理念鸿沟，他知道自己暂时无法说服他，就像胡枫也无法立刻说服自己一样。对傅隆生根深蒂固的畏惧、残存的如同对父辈的复杂情感，与对熙蒙那份深沉却无法言说的爱剧烈地撕扯着他。

    天台上只剩下风声。良久，他才极其沉重地开口，声音沙哑得厉害：“我不知道。这太疯狂了…我需要时间，好好想想。”   他深吸一口气，像是用尽了力气，“我不会阻止你，也不会向他说任何事。无论如何，保护好你自己，也…别真的伤了他。养父那边，我会尽量护着你们所有人。但小枫，这条路太险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   胡枫淡淡应道，语气里没有丝毫动摇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充满挣扎与犹豫的承诺，底线是沉默。胡枫明白，这已是目前能从大哥这里得到的最大让步。兄弟二人沉默地立于黑夜，中间隔着巨大的理念鸿沟与未卜的险途，空气沉重得仿佛能拧出水来。

    熙旺带着满腹的忧虑和一丝无奈的认可离开了天台。胡枫依旧站在原地，夜风吹起他的衣角，他像一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