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r> 衔雾屏住了呼吸,眼眶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热。 他举起那枚戒指,璀璨的钻石在他指尖闪烁,光芒几乎刺痛她的眼。 “我永远是你的骑士。我的忠诚,我的剑,我的一切,全都只属于你一个人。” “我的公主,”他凝视着她,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,“请允许我……永远拥有守护在你身旁的权利。” 衔雾镜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,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,湿热一片。 她张了张嘴,喉咙哽咽得发不出声音,只能用力地不停点头。 像是终于落定了某种期盼已久的尘埃。 他极其郑重地将那枚戒指轻轻套进了她左手的无名指。 尺寸完美得不可思议。 冰凉的铂金和璀璨的钻石贴合在指根,仿佛生来就该属于那里。 他低头,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,将温热的唇印在那枚崭新的戒指上。 然后,他抬起眼,目光平静包裹住她泪眼汪汪的模样。 “好了。”他低声说,像是完成了一个最重要的仪式,“你只需要继续做公主。” 她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,泣不成声。 不是悲伤,而是被幸福和安全感彻底淹没的无措与悸动。 裴寂稳稳地接住她,下巴轻抵着她的发顶,无声地收紧了手臂。 车窗外的城市街景无声地掠过。 衔雾镜微微偏头,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在玻璃上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手无名指上那枚崭新的粉钻戒指。 冰凉的触感如此真实,将她从恍惚中拉回现实。 十八岁的衔雾镜,世界是灰扑扑的县城、吱呀作响的破旧风扇、以及父母永无止境的抱怨与索取。 她的“舞台”是油腻的小餐馆后厨,是昏暗便利店的前台,裙摆沾上的不是彩带,是永远洗不掉的油渍和烟酒味。 那时的身体永远是紧绷的,时刻警惕着父亲的巴掌会从哪个角度落下,母亲的指甲是否会再次掐拧她胳膊内侧的软rou,以及那些所谓“叔叔”们令人不适的打量。 她习惯性地含胸驼背,试图缩小自己的存在感,像一只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流浪猫。 美丽是原罪,会招致更多的毒打和“赔钱货”的辱骂。 她的少女时代被包裹在宽大褪色的旧衣服里,皮肤因营养不良而缺乏光泽,眼神里盛满了惊惶与过早洞悉人情冷暖的麻木。 而现在…… 身体深陷在柔软的真皮座椅里,昂贵的定制衣裙面料亲肤,肌肤因为精心的养护而细腻白皙,长发被妥帖打理。 舞台上的聚光灯、粉丝的欢呼、镜头的特写……这些曾让她恐惧的事物,如今已经能坦然承受,甚至享受。 因为她知道,她可以脆弱,可以喊累,可以因为一点委屈就红着眼眶扑进一个人怀里寻求安慰,就像今晚一样。 那份有恃无恐的依赖,是十八岁的她绝对无法想象的奢侈。 指尖的戒指微微转动,折射出一点璀璨的光芒。 她微微蜷缩起手指,侧过头看向身边正在开车的男人。 他侧脸轮廓冷硬,却总是在她看过来时变得柔和。 几乎令人心悸的幸福浪潮过后,她终于确信。 那个跪在阴暗巷子里浑身青紫的小女孩,真的被她的骑士从过去彻底带走了。 现在的衔雾镜,是他的公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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