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章 (第4/5页)

上班，別看是廣告公司，還是被那幫女人講伊『不正經』，還傳伊勾搭客戶呀。還有我媽，老催我生娃，上個禮拜還嘮叨『女人要本分』。我跟伊講這些，估計要跟我翻臉哉。」她看向我，杏眼中帶著乞求：「我喜歡那夜裡的心跳感，可我勿想阿拉因為這個彆扭呢。婚姻這事體，玩過頭會不會散？阿拉以後還要勿要小囡？這些我都怕哩。」

    「那晚儂開心，我也好興奮。可我怕跟不上儂，怕儂想要的，我給不了。婚姻是阿拉的底盤，我想守住，也想讓儂飛。」

    莉莉哈哈大笑：「林澤然，倷這心態蠻真哩！我在里斯本認得個葡萄牙哥們，最先也怕伊女朋友玩得太野，自家吃勿消。後來伊儂定了規矩：每次試新玩法，事前聊清爽，譬如誰能碰啥地方，時間多長，事後複盤感受。伊拉還約好，囡囡出世前暫停，專心家庭。現下伊拉囡囡都兩歲哉。」她湊近穎穎，手指輕戳她的肩：「倷擔心婚姻會散，擔心小囡，這都蠻正常的。但性自由不是砸家庭，是給婚姻加點料。像我，每次派對前都跟搭檔約好，玩什麼可以，什麼不行，省得事後扯皮唻。」

    穎穎臉頰泛紅，她低聲說：「倷講得有道理哩。我那夜裡爽，可事後老擔心他勿高興，也怕自家太沉迷，屋裡勿要哉。」她轉頭看我，眼神柔軟：「老公，我想跟儂一起試，找阿拉的節奏，儂肯陪我，對勿對？」

    我點頭，心跳有點亂：「當然格，阿拉定好規矩，慢慢來，家永遠是頭等大事。」

    莉莉舉杯，笑得像個推銷冒險項目的導遊：「敬你們的膽量哩！性這事體，沒高低貴賤，就看咋個玩。勿要讓那些物化女人的老眼光綁住仍，也勿要被過頭的女拳忽悠，喊著獨立卻搞性別對立。穎穎，倷也勿要老顧慮別人，開心了就值呀！」她朝我擠眼：「穎穎這樣美，儂不得多學兩招麼？勿要光吃醋，也要享受伊的主動唻！」

    回到家，我摟著穎穎說：「阿拉以後每天聊聊心裡話，好伐？」她點頭，語氣軟下來：「好喲，我想跟倷一起找感覺。」她湊近，嘴唇輕觸我耳垂，溫熱呼吸帶來酥麻：「阿拉做愛......要想點辦法吧？」

    「我曉得沒讓儂滿足。我也想找回那團火。」

    她咬唇：「莉莉講性愛要技巧同情趣。阿拉可以學點新的唻？」

    「咋學呀？」

    「阿健不是講可以教阿拉？伊的圈子......好像蠻專業的唻。」

    我咽了口唾沫，有些不安在心中躁動，阿健能讓她高潮三次，我給不了。我深吸一口氣：「儂真想試試看？勿怕我吃醋？」

    「我想阿拉一起變好。倷會在我身邊，對吧？」我點頭，把她攬入懷中親吻。

    第二天午休時，刷到阿健的微信，他又在朋友圈發健身照。我跟他打了個招呼，他問：「林哥，穎穎想我沒？」我心頭一沉，回復：「她挺好，最近忙。」又問他：「怎麼可以讓我更帶勁，你是在哪裡學的？」他秒回：「做愛靠力量、耐力、節奏。來健身房練練。我給你們五折優惠，你們夫妻倆包私教，打包價每個月3888，先好好把身體練起來，我再教你幾招。保管叫穎穎高潮迭起，欲罷不能。」

    我轉給穎穎，她說：「我一個人勿想去，太尷尬唻，倷要陪我。」

    阿健的健身房，只有三個地鐵站，蠻近的。週末，我們去看了看，穎穎穿粉色瑜伽服，灰色褲子，貼合身材，勾勒出完美流暢的曲線。健身房裡，橡膠地墊混著蛋白粉甜香，器械匡匡碰撞聲仿佛性愛的節奏。阿健站在啞鈴架旁，背心緊貼肌rou。他朝我們一笑，眼神在穎穎身上短暫停留。她臉刷地就紅了，手揪緊運動包。三四個女會員圍著他，阿健長，阿健短，見到穎穎，笑容便僵住了，眼神閃出敵意。穎穎高挑白皙，在公司總被新客戶誤認為是專業模特，女人嫉妒的目光習以為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