禁忌烈火_烙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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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烙印 (第2/5页)

燃燒著怒火的眼睛。

    「她著急?她當然著急。如果我死了,她的所有算計就都落空了。那種女人,妳以為她會為了我付出什麼?她只會在最有利的時候,出現在最能博取同情的位置上。」

    「那她對你說的那些話,還有??」

    我的聲音越來越小,在陰冷的車內幾乎聽不見。

    「還有什麼?她說她愛我,說她一輩子都會等我?」

    顧承遠的嘴角勾起一抹殘酷的弧度,但眼神裡卻沒有一絲笑意,只有無盡的寒冷和厭惡。

    「那些話,她對很多人都說過。在我這裡碰壁之後,她很快就會找到下一個目標。她唯一著急的,是怕失去這條最有價值的大船。」

    他鬆開我的下巴,轉而用那隻完好的手,輕輕蓋在我的心口。

    「只有妳……李小滿,只有妳會把命給我。」

    他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而溫柔,像是在對自己確認。

    「所以,別再提她了。妳一提,我就想毀了這一切,把妳鎖起來,永遠別想再見到任何人。」

    車子在一個急轉彎後穩穩停下,引擎的聲音消失了,只剩下我們兩人交錯的呼吸聲,在死寂中迴盪。

    「你是爸爸的好友,我捐血是應該的。」

    我輕聲說出的話,像一盆冰水,兜頭澆熄了顧承遠眼中剛燃起的火焰。他整個人都愣住了,那股將我緊緊禁錮的力道瞬間鬆懈下來,只剩下空洞的震驚。他看著我,彷彿不認識我一般,臉上的血色一寸寸褪去,只剩下一片灰敗。

    「應該的?」

    他重複著我的話,聲音輕得像一縷煙,卻又重得像千斤巨石砸在他心上。

    「所以,妳救我一命,只因為我是妳爸爸的好友?這跟妳愛我、恨我、想要我,沒有半點關係?」

    他猛地向後退開,身體重重靠在另一側的車門上,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。那隻血rou模糊的左手垂落在身側,劇痛似乎都已感覺不到,他現在所有的感官,都被我那句輕描淡寫的「應該的」給徹底擊潰了。

    「李小滿……妳真是……好狠的心。」

    他閉上眼睛,仰起頭,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,滿是自嘲與絕望。

    「我以為……我以為妳那麼做,是因為妳愛我。我以為妳的心裡,就算只有一點點,也是為了我。結果到頭來,我只是妳用來完成對父親孝道的工具?」

    車裡的空氣冷得像冰窖,他身上的血腥味和他身上傳來的寒意混雜在一起,讓我忍不住顫抖。

    「好,很好。」

    他重新睜開眼,眼底的徹底絕望讓我心頭一緊。

    「既然只是應該的,那今天妳也不必跟著我回來。我不需要妳這種『應該的』報答。」

    說完,他轉身就要去開車門,那決絕的背影,彷彿要將我徹底拋棄在這個世界裡。

    「你當時不就這樣拒絕我的。」

    我把臉貼在他寬闊卻僵硬的背上,婚紗的紗質布料隔著,依然能感受到他肌rou的瞬間繃緊與那陣細微的顫抖。溫熱的淚水無聲滑落,浸濕了他昂貴的西裝料子,留下了一小片深色的痕跡。

    正準備推門而出的顧承遠,整個動作就這樣僵住了。他伸向車門把手的手停在半空中,既沒有推開,也沒有收回,彷彿時間在這一刻靜止。他沒有回頭,就這樣維持著背對我的姿勢,沉默地承受著我的淚水和我的質問。

    車內的空氣凝重得幾乎要實體化,只有我輕微的抽泣聲,在死寂中格外清晰。

    良久,他才終於開口,聲音沙啞得像是被砂紙磨過,帶著一絲無可奈何的苦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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